風流推銷員—風流推銷員第55章全部風流推銷員下去了

文章出處：東方爐襯  發(fā)表時間：2024-09-08 10:48:09

             “月光光”童謠歌詞“娘”與“郎”之辨析
              (“秀才郎”還是“秀才娘”之我見)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丘桂賢   “月光光”童謠生動有趣，朗朗上口，是客家地區(qū)傳唱最廣，影響少兒成長最為深遠的童謠?！霸鹿夤狻蓖{版本眾多，各地傳唱的歌詞差異較大，長期以來，人們傳唱中常常出現(xiàn)套用格式，混用歌詞的現(xiàn)象，因而有些版本的童謠歌詞前后矛盾，令人無法解讀。當今，“月光光”童謠存在“月光光，秀才娘”和“月光光，秀才郎”兩種變體，這兩個版本幾乎是一字之差，正誤難辨，且問題由來已久，對此，人們在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上都一直爭論不休。 “月光光”童謠的類型“月光光”童謠大體上可分為兩類，一類是講述讀書秀才功成名就后娶妻故事，歌詞中往往有“結(jié)親家”的語句，這里姑且稱作“結(jié)親家類”，另一類亦是描述讀書、童趣之事，但并不涉及成親之事，這里姑且稱作“非結(jié)親家類”，這類童謠則不存在歌詞正誤的問題。本文著重對“結(jié)親家類”的“月光光”童謠存在的問題加以辨析。    第一首：“月光光，秀才郎（娘）， 騎白馬，過蓮塘，蓮塘背，種韭菜，韭菜花，結(jié)親家，親家門口一口塘，放個鯉嫲八尺長，長個拿來較(換)酒食，短個拿來較姑娘，較個姑娘矮禿禿，朝朝匟起來打矢忽(屁股)，打去矢忽腍噃噃（ném bóbó），拿分（給）鴨嫲食欸囀（吮）田螺，田螺殼，鐓(刺)到家官腳，家官呀呀叫，心舅哈哈笑，家娘見到話佢無家教?！逼渲?，“秀才娘”版主要流行于梅縣、蕉嶺、臺灣，前面部分幾乎一致，后面部分個別詞句各地稍有差異。五華亦是“秀才娘”版，但后面部分歌詞差別較大。而大埔一部分地區(qū)流行的則是“秀才郎”版本。  第二首：“月光光，秀才郎（娘），騎白馬，過蓮塘，蓮塘背，種韭菜，韭菜花，結(jié)親家。親家門口一口塘，放個鯉嫲八尺長，鯉嫲背上承燈盞，鯉嫲肚里做學(xué)堂，做個學(xué)堂四四方，兜張凳子讀文章，讀得文章馬又走，趕得馬來天又光?！?其中，“秀才娘”版流行于梅縣及平遠南部地區(qū)，而興寧、平遠中北部則是流行“秀才郎”的版本。    為何起句可以是“秀才娘”呢？ 由于“月光光，秀才郎”版本的童謠流行的地區(qū)比較廣，影響較大，因而眾多人認為，“月光光，秀才娘”版本中的“娘”乃“郎”之誤，是歌謠傳唱時以訛傳訛的結(jié)果，故而否認“秀才娘”版的合理性，于是眾多刊物和書著都主觀地把主詞“娘”改為“郎”了，且這種修改似乎已成為一種趨勢。乍一看“娘”與“郎”是一字之差，音韻也無多大變化，然而，這一改變卻造成故事情節(jié)無法銜接，甚至是前后矛盾了。這兩首童謠是這樣來解讀的：這里敘述的是學(xué)子勤讀書功成名就，娶妻返鄉(xiāng)享受田園生活故事。如月般的娘子，宛似天馬緩緩走來，跨過蓮塘，與秀才喜結(jié)連理。家中的大鯉用來換酒菜，是指生計，變賣小鯉魚比作娶媳婦的聘禮（第二首則是講述賣鯉嫲做學(xué)堂）。整篇是敘述讀書、生計和風俗，并把功名、禮教寓于其中，激勵兒童勤奮讀書，教育孩子書中自有顏如玉。第一首的后半部分側(cè)重于禮教，提醒長輩不能嫌棄兒媳婦，告誡年輕人要尊老和識禮。兩首都極為俏皮和具有童趣。歌中的蓮（連）、韭（久）、鯉（生意）都是具有深刻的寓意。一、如何理解“秀才娘”“騎白馬”  故事是以月光起興開始的，并把月光擬人化，從而交代主人翁。三字歌謠的特點是兩句組成一小節(jié)，可以看出，“月光光，秀才娘”不是典型的起興句，不像“月光光，照四方”、“月光光，夜夜光”等這類起興句那樣完整。 “月光光，秀才娘”既起興，又把月光擬人化，進而直奔主題。接下來歌謠開始敘述秀才娘“騎白馬，過蓮塘”的故事了。這里描寫月兒般美麗的娘子坐上白馬從天空徐徐過來，跨過蓮塘，走進新郎家，這一切都倒影在蓮塘水面，意境非常美。皎潔的月光就是娘子，自古人以來，人們都喜歡把月光比作美人。雪白的月兒又猶同白馬，因此，月光、娘子與白馬其實都是一體，這一點便是理解“秀才娘，騎白馬”的關(guān)鍵點。通常，“騎白馬”之句易被誤解，人們往往認為只有男兒才騎白馬，而女子是該坐轎的。其實，這里不是寫實，不是描寫結(jié)婚場景（無論“秀才娘”還是“秀才郎”都是如此），而是勾畫讀書人功成之后把美麗女子帶回家結(jié)親的意境。這首兒歌起興是夜間的月光，此時此刻，長輩、小孩都仰望著天空，對著月光而唱，所以，沒有理由認為夜間有新娘抑或是新郎騎馬而行。月光緩緩而行，就是白馬徐徐而行，這完全符合小孩的想象和認知。南方并不常見馬，客家地區(qū)罕有結(jié)婚騎馬的風俗，顯然，這里是文學(xué)渲染的需要。第二首的前面部分與第一首是一致的，后面的“讀得文章馬又走，趕得馬來天又光?！币部梢赃@樣理解：“馬又走”就是指月兒走，也就是月夜到天光，可謂是讀書讀到天光。當然，也可認為這一部分純粹是出于押韻和描寫童趣的需要。二、如何理解秀才娘“結(jié)親家”。我們再來分析故事人物秀才娘“結(jié)親家”的合理性。從孩童唱童謠的角度來看，開始的主角是秀才娘，“秀才娘”來到秀才郎家“結(jié)親家”，那么，“親家門口一口塘”里的這口塘指的正是秀才郎家門前的塘。反過來，若把主角換成“秀才郎”，那么，這個“親家”應(yīng)是指女方，這口塘則是女方娘家的塘，這樣的敘述顯然就有問題了。三、如何理解娶新娘。有人認為，“長個拿來較(換)酒食，短個拿來較姑娘”的歌詞表明，主角應(yīng)該是“秀才郎”，因為這里說到“較姑娘”（娶新娘）之事。其實，當孩童念到“韭菜花，結(jié)親家，親家門口一口塘”時，故事的主角明顯轉(zhuǎn)換成“親家”這一方，也就是指秀才了。這里的“親家”是指男、女的相對方。四、“秀才娘”有歧義嗎？有人說“秀才娘”之“娘”是指秀才之母，而“秀才郎”則無歧義。實則不然，稍為年長或略知客家民俗的人都知道，南方人都不把母呼為“娘”。當今，普通話里的“娘”通常指母親，但在古語里，尤其在客家文化中里，“娘”的含義并非如此，而是多指長輩的配偶，當“娘”字之前被冠以某種稱謂時，即表示某人之妻，如先生（xīnsāng）娘、師娘、叔娘等。五華人稱伯之妻（伯母）為大娘，稱叔之妻（嬸）為阿娘、娘娘，稱舅之妻為舅娘，這里的娘都不是指自已的母親。當然，個別客家地區(qū)也有稱母親為“阿娘”的，須知，這里的“阿娘”本是指嬸，只是出于命理方面的原因而親者疏稱，把母親當成嬸（阿娘）來稱呼。當然，由于后來受到普通話的影響，客家地區(qū)也有把母稱作“娘”的，但這極為罕見，如“爺娭”之變體“爺娘”（主要出現(xiàn)在經(jīng)藝術(shù)加工后的文章里），“老媽”“老娘”等說法亦是后來興起。因此，我們應(yīng)在客家文化里來理解“娘”的意義，脫離客家人環(huán)境來理解則謬誤不斷，定淪為笑柄。   五、其他類型的“月光光，秀才娘”童謠。客家地區(qū)尚有一些類型“月光光，秀才娘” 的歌謠，如：“月光光，秀才娘。船來等，轎來扛。一扛扛到河中心，蝦公老蟹拜觀音。觀音腳下一枝花，拿分（給）阿妹轉(zhuǎn)妹家，轉(zhuǎn)去妹家笑哈哈?！贝艘嗍且皇壮缥闹亟痰耐{，這里，秀才娘被奉為觀音了?？梢钥闯?，歌詞中出現(xiàn)“秀才娘”在客家童謠中顯然不是孤例，“月光光，秀才娘”的確是該類兒歌的歌詞。    過去，梅縣傳唱“月光光，秀才娘”（“結(jié)親家類”）這種歌詞版本的童謠顯然是主流，該童謠描述的人物行為、生活方式完全符合客家文化和風俗。然而，令人遺憾的是，當今不少出版物，包括音像出版物把“秀才娘”版本忽略了，都以“秀才郎”的歌詞加以出版，不少幼兒教學(xué)單位也照此傳唱，互聯(lián)網(wǎng)絡(luò)更是不斷地跟風。我呼吁文化機構(gòu)應(yīng)正視童謠和口頭文學(xué)的釋解工作，統(tǒng)一文字記錄，消除理解偏差，珍惜和尊重傳統(tǒng)文化。

    (倉促成文,將不斷修改完善2013年3月14日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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